ZLH

一个致命游戏,两个脱轨,三个你也有今天
“欢迎来到,门的世界。”
“我只是想让你活下去,至少,你不要因为我去死。”
“我既不会嫌弃,也不会委屈,因为那是我求仁得仁。只要我在这,我就是你的退路。”
“对不起,跟你混久了,就连告白都像是在吵架。”
“我站在最谦卑的位置,以我余生支配权请求你,成为我的命运合伙人。”

(萧雷)心安理得,心甘情愿

00C预警


感谢阅读


内含私设


今天依旧是个甜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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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们都没做错。”


“但你们必须,要承担这次的后果。”


“将军折剑,从不是个美好的传说,那是一个王朝的覆灭,和将士的无奈。”



“萧瑟,从始至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会以死谢罪。”


2.

乱世之中,明安帝谢景,挥剑起于乱世,定国号崇德,后国祚延绵至二百年后,国力强盛,万国朝拜。



“萧瑟!”雷无桀刚刚打开门,便见萧瑟正站在亭中,他急忙冲了上去。

“你可算回来了,此次与北笙国之战,你非要留下来善后,这一留就是三个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萧瑟笑着替他拍了拍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慢着些,别摔倒了,都及弱冠了,怎么还这么莽撞?”

他仔细地端详了一阵雷无桀身上这身凤凰火,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我萧瑟的眼光果真不差。”


雷无桀无所谓的笑了笑,自少时与他相识,他就是这般自恋的性格,雷无桀早已习惯。


“萧瑟,你这自恋的性子还真是……“

雷无桀话还未说完,就被萧瑟一记眼刀而硬生过憋了回去。


“还真是惊为天人。”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即搭上了萧瑟的肩膀。


“走吧,萧老板,说好回来你请客的,千金台碉楼小筑今天就都吃个够!我们不醉不归。”

萧瑟皱了皱眉。

“今天晚上要入宫赴宴,你忘了?”

雷无桀闻听此言,愣在原地。

好像……是有这么个事。

萧瑟见他这般模样,也明白了雷无桀定然是忘记了。

他轻拍了拍雷无桀的脑袋。

“夯货,这你都能忘,你这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


雷无桀挠了挠头,他耸了耸肩。


“这不是有你提醒我吗?哎呀,走吧走吧、官里的宴会规矩繁多,我觉得不习惯,你先去陪我痛饮几杯再说。”


萧瑟无奈地叹了口气。


“夯货。”



2


宴会上。


众人无不恭维着萧瑟与雷无桀此次大败北笙的丰功伟绩。

其实他们二人本是最不在意这些的。

雷无桀脑子里装的是佳肴,而萧瑟满脑子都是雷无桀。


宴会接近尾声,坐在上方的帝王终于开口,许下了他们二人无尽的赏赐。


萧瑟缓步走到大殿中央,他俯下身。

“臣,仍有一不情之情。”


坐在上方的帝王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不知爱卿,所求何事?”


“臣请您赐婚于……”


“父皇!”

萧瑟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齐王打断。


“儿臣倾慕雷将军已久,请你下旨,赐婚于雷将军与儿臣。”


这齐王是当今陛下的第七子。生母为救陛下而逝,所以帝王自然心有愧疚,便早些年许诺,可以给齐王,一个选择的机会。


而如今,齐王便想用这机会,来迎娶雷将军。



帝王本就忧愁雷无桀功高盖主,如今既然能入皇室为妃,自然是容不得拒绝。


也未过问雷无桀的意思,当即使拍案敲定下旨。


似乎从头至尾,这些勋贵都没有给雷无桀一个选择的机会。



“爱卿觉得此事如何?”



雷无桀冷哼一声,旨意已经下完,如今晓得过问了。



他的退路,都被断了。



若他应下,那从此以后,他只是皇家妇,而非雷氏子。


兵权自然需悉数上交,也不用担心所谓的功高震主。


若他不应,便是抗旨,那帝王自然有权收回兵权,或网开一面,自己从此不受重用,空有一腔抱负,但抱国无门。


或是牵连全族,被扣上抗旨不遵,谋逆大罪的名头。



“陛下,微臣想迎娶之人正是雷无桀,请您收回成命。”



萧瑟的理智已然丧失,他顾不得帝王之情绪。


他在乎的,只是雷无桀往后余生的幸福。


“爱卿,想抗旨?”

谢铭眯了眯眼,缓缓开口。

场面一度寂静,无人敢开口为其求情。

雷无桀急忙起身行礼。


“陛下,瑾景王酒后胡言,许是做兄长的忧虑臣的婚事才出此言,还请陛下恕罪。”




谢铭本也追究不了,他摆了摆手。

“罢了,萧卿思自家弟弟,孤也没理由怪罪。此事就此敲定,不必再提。”



雷无桀与齐王谢谨的婚事就此作罢,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帝王的意思很明显:若再有人质疑,使是抗旨不遵,所以自然就不会再留情面。



“臣身体抱恙,先行告退。”


萧瑟不知道自已究竟是以怎样的情绪道出这句话的,他拉起雷无桀,向殿外走去。



4.


走了许久,见四下无人,雷无桀便挣脱开萧瑟的动作。


萧瑟转身,声音沾染上几分怒气。


“雷无桀你疯了!你嫁入皇室,嫁给那七皇子,你有什么好处?你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你是不是脑子落北笙边境了!”



雷无桀倒是希望自己能够永远待在边疆,做无忧无虑,肆意洒脱的小候爷。但那终究,只是幻想。



“萧瑟,庙堂上那四四方方的地方,终究会困住我。宫墙也是,刚才在大殿上,若我不出声替你解围,那你很快就会被帝王忌惮,不得重用。那你的满腔抱负,与我们小时候的志向不都是虚无缥缈了吗?”



雷无桀不希望萧瑟被牵扯其中。


更不希望因为他被牵扯其中。



萧瑟如今也冷静了几分,他不该不顾雷无桀感受的,不论如何,他都必须给雷无桀退路。


“雷无桀,你放心,我萧瑟就算拼了这一身的功勋,也绝对不会让你嫁入皇室。”


雷无桀凝噎,平日里运筹帷幄的萧王爷哪去了?


望着萧瑟那坚定的神情,雷无桀叹了口气。



“萧瑟,我有家人,我也有父母手足要顾,但你,只有一个人,孑然一身自然不必顾及。但你记住,只要有一天我是雷氏子,那我就做不到孑然一身。”




萧瑟攥紧了拳头。



是啊,他萧瑟,就是无父无母。


但他唯一念的,就是雷无桀。


只要有雷无桀,他又怎是孑然一身?




“雷无桀,原来在你心中,我了无牵挂。”



萧瑟自嘲般的笑了笑,原来雷无桀一直都是这样认为他的,那他萧瑟在雷无桀心中究竟算什么?


“萧瑟,你醉了,我先送你回府。”


雷无桀伸出手,想牵住萧瑟,却被萧瑟躲开。


他退后几步。


“雷无桀,我们都该冷静冷静”


说罢,他转身离去,但眼眶中的泪水却又道出了他如今的情感。


他忍辱负重了十几年,所有人都认为他孑然一身。


却无人会知道,如今的萧瑟,起初本该众星捧月、如同雷无桀般无忧无虑的小侯爷。


5 .


十四年前,宣历四年。


幼年的萧楚河躲在房间内,门外满是仆从四处逃窜,和惨叫的声音。


萧楚河的母亲将他送入了暗道,告诫道。


“楚河,不论如何,别再回来,什么时候见到了你瑾景世叔,你才能停下。”


只有拼命的逃,才会有出路。


这是幼年的萧楚河,唯一能做的。


亲自看着自己的父亲倒在血泊之中,却只能忍下恐惧,为自己寻得出路。


那天之后, 萧楚河烧了三日,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世叔的议论声。


“萧氏灭门惨案,无一生还。”


那他呢?


等到萧楚河您悠转醒,已是三日后。


“世叔,父亲、母亲呢?”


他不大记得了,瑾景世叔似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


他是孤儿,无父无母。


 


是他瑾景王从延州,所捡来的养子。


萧氏的独子,成了瑾景王的养子?这听着大概是个很荒谬的决定。


从此以后,世间再无萧楚河,只有萧瑟。 


萧氏灭门之案,帝王哀之,追封萧国公为镇国公;将所谓的“罪魁祸首”下令处斩。


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而当时的萧楚河,只有九岁。


6.

“春庭月舞,瑶香醪光舞。梦转回廊,半梅婉娩香。轻云薄雾,总是少年行乐。不似秋光,只与离人照断肠。”

萧瑟脚边已有七八个空杯,但他仍不知疲倦,一杯接着一杯。


 “我认识的萧瑟,可不是个借酒消愁的人。”


叶安世从窗外跳了进来,见他这般颓废的模样,出口劝解道。


萧瑟苦涩的笑了笑。


“无心,你真的认识我吗?”


叶安世坐到茶桌旁,自顾自的酙了一杯茶。


“当然,你是萧瑟,是皇室的瑾景王,陛下亲封的镇国将军,我怎会不认识?”


叶安世的答案,萧瑟并不意外,毕竟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人知道,就算他从未刻意隐瞒,也没人愿意多过问。


因为这个问题,无足轻重。


因为他这个人,无关紧要。


萧瑟的情绪,叶安世全都收入眼底,他轻笑了笑,如今的萧瑟可比平时冷冰冰的他,有人情味多了。


“当然,你若不喜欢,那我便换个称呼,叫你永安世子,或是萧楚河,如何?”


萧瑟闻言愣了愣,随即不可置信地望向叶安世。


“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本就未想隐瞒,只是无人在意罢了。”


本就未想隐瞒,只是无人在意。这句话听起来很讽刺,但事实正是如此。


“萧瑟,不,萧楚河,你不是蝼蚁,也不是无人在意,别把自己看的太低,你如今的模样,倒是让我有些忘了那时肆意盎然的你。”


肆意盎然的他?


或许对于他人来说,做了皇室的异姓王,是荣耀。


但对于萧瑟来说,却是他的束缚。


“天启城的水,太深了,我早就出不去了。无心,九岁前的我,被保护的很好,或许真的能做到至善至纯,但绝对,做不到不谙世事,从前的我做不到的事情,如今的我更是。”


一念之差,孰是孰非。


了无牵挂,才能不留后路。


这正是萧瑟,最心安理得的。


“未雨绸缪,才会有退路,无心,真正的计谋从不是背地里的尔虞我诈,而是将棋盘摆在明面上,笑着,做那执棋之人。”


7.


自与齐王的婚事定下后,雷无桀就能发觉,自家父亲母亲脸上的愁容越发的多了。


他总是会安慰他们。


“不就是嫁娶之事吗?本就是人之常情,再说了,还有姐姐陪着你们,何必为儿子忧愁?”


而往往雷将军和雷夫人听完这话之后,便是止不住的心疼。


皇室之人皆凉薄。



且自家孩子,他们是极了解的,报喜不报忧,又怎会报怨这桩婚事?


“小桀,你记住,若你往后受了欺负,我定然提剑杀进齐王府,替你讨一个公道!”


李寒衣话罢,雷无桀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阿姐,放心,弟弟不会被欺负的。”


王府之中,一言一行,都不能出差错 。


他不能为家中添麻烦。


雷无桀始终都知道,自己不能胡闹。


8.


萧府内。


齐王与萧瑟坐于棋桌旁。


“齐王殿下来这做什么?”


“自然是来替我那未过门的妻子,来拜访兄长。”


萧瑟内心不悦,但面色不显。


“齐王这一声兄长,本王担不起。”


齐王摆了摆手“兄长不必此客气,您是瑾景王,又是雷无桀的兄长,我是他未来的夫婿,夫妻本就一体,所以这声兄长,您担待的起。”


棋子落下,齐王又继续开口。


“本王,是来给兄长送份大礼的。”


萧瑟皱了皱眉“齐王这是什么意思?”


“齐王殿下,瑾景王殿下,雷将军不知所踪,遂从家中发现与北笙国书信往来,确为雷将军亲迹,后又有人指证雷将军通敌叛国,陛下听闻此事,震怒不已, 下令除雷家幼子外,全部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萧琴笑了笑,这份大礼是情理之中,毕竟面前的齐王需要的,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很显然,如今的雷无桀不是。


齐王听闻此消息,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知兄长对本王这份礼物,可还满意?”但话罢,他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望向萧瑟。


“你的手笔?”


萧瑟并未抬头,他淡淡开口。


“ 在下不才,知道这礼不能白收的道理,所以我的大礼,就是他,李氏长子,李祈年。不知齐王殿下对在下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他可是认你为兄长!”


“那又如何?”


萧瑟抬眸,缓缓开口。


 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两人都没有开口。良久,齐王笑着起身。


“瑾景王好谋略,若我们不是敌,大概会是知己。”


“齐王说笑了,棋局上只有黑白,哪有什么敌友之分,不过都是孤军奋战罢了,若不孑然一身,怎能不留余地?”


“你当真无情。”


“不然怎心安理得的坐上这王瑾景王的位子?”


萧瑟淡淡地抿了一口茶。


“齐王殿下慢走,恕本王不能远送。”


9.


三日后。


依旧是相同的棋局,但这次,对弈之人却换成了叶安世。


“瑾景王殿下,式安候,陛下下旨,处斩雷家众人,而雷公子听闻此事…”


“雷无桀那小子做什么了。”


叶安世 了解雷无桀的性子,也自然猜到了他会怎么做,他只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想。


“而雷公子听闻此事,硬生生闯出了齐王府,去劫了法场。”


落子的声音响起,叶安世转过头,他挑了挑眉。


“确定要下在那?”


萧瑟抬手,示意让叶安世继续。


“落子,无悔。”


叶安世摇了摇头。


“还真是心不在焉啊,那么明显的破绽都没发现。看来是被内心的那个人所困啊。怎么,萧老板不去英雄救美?”


萧瑟眉头紧促。


“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让那仆从退下。


棋局还在继续,可每落下一子,叶安世便越发心惊。


原来那步棋,不是个烂棋。


“我输了。”


叶安世放下两子。


“你那步棋,是步好棋。是我这一生中,少见的能称的上是神转之棋的一步。”


萧瑟将那颗棋子握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


“这是步神转之棋。但不只是步神转之棋。”


叶安世闻言一愣。

“你,从什么开始算计我的?”


“从你落下第一子的时候,你就输了。”


只有算无遗策,萧瑟才有那权利,做执棋之人。


就算是至亲之人,萧瑟也不会信。


叶安世笑了笑,认命地坐回萧瑟旁边。 


“你输了。”他冷不丁的开口。


“是啊,我输了,不过就算这局棋我赢了,我也会帮你。”


“我知道。”


叶安世的选择,一直都是萧楚河。


一直都是。


“说吧,你打算做什么?”


叶安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哪怕萧瑟想坐那天启乘龙位,他叶安世也会不留余力的助他。


“抢婚。”


不带一丝情绪的两字,却让叶安世动了怒,他径直冲过去,揪住了萧瑟的衣领。


“你疯了?萧楚河,别忘了你这十几年的筹谋,为了一个雷无桀,值得吗?”


萧瑟与叶安世对视的那一瞬,叶安世确确切切的看到了他眼里的坚决,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只要下定决心就绝不后悔。


“这十几年的筹谋, 我不会忘。”


萧瑟自然不会忘记,这十几年来, 每每梦回,他都会惊醒,一遍一遍的质问自己。


为何不报仇? 


如果可以,萧瑟真想提剑杀上太安殿,质问当初的明宸帝,为何非要质他萧家死地。


叶安世松开萧瑟的衣领。


“你记得就好。你与你世叔的性子,很像。但你却更狠戾。”


萧瑟叹了口气。“但毕竟人已经不在了,如今,也没人能管的住我。”


“你想做什么,我都能帮你,但唯独这件事不行。你若敢去抢亲,我就敢把你绑在府里。不然就…”


“你打的过我?”叶安世的话音戛然而止。


“我是打不过你,但真闹起来,你脱不开身,萧瑟,别拿我对你的信任,去戏弄任何人。”


场面一度僵持,良久,还是萧瑟先开口,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放心,安世,我始终记得我的身份,我不会忘,也不能忘,证据以然揭露,你只要代我,登上那天启乘龙位。”


萧瑟要的是公道,他的野心是那天启乘龙位。但,那只是从前。


如今不是了,如今的萧瑟,只想平平安安的渡过余生,再求得真相。


“我只问你最后一次,萧瑟,你当真不悔?”


“落子,无悔。”


萧瑟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


“好一个落子无悔,我如今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


叶安世拂袖而去。独留萧瑟一人坐于高台上。


“雷无桀,不论如何,你只能是我的。恨我也好,愿我也罢,但求,你别弃我。”


萧瑟所求,不是雷无桀的偏爱。


从始至终都不是。


10.


法场之上。


雷无桀挡在家人身前,他手持心剑。


“恳请陛下,明察家父谋逆之案,罪臣有十三疑点,请陛下听之。”


“你想谋反吗?”


当众劫法场就等同于驳了帝王的面子,雷无桀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没有退路了。


“罪臣不敢,家父一生尽忠为国,殚精竭虑,他不可能犯下谋逆大罪,罪臣所求,只是真相。”


雷无桀直挺挺的跪在那里,开口道。


“尽忠为国?”谢铭冷哼了一声。


“孤倒想问问一个与北笙国住来的罪臣究竟尽的是什么忠,安的是什么心思?孤看在齐王的面子上免你不死已是恩德,你非但不感谢,反而来质问孤。好一个忠臣!来人,将此子就地诛杀,将雷氏众人即刻处斩。”


果然吗,雷无桀咬了咬牙,父亲从小便教导他,无论帝位上的人是贤明或昏庸,我们都应尽到臣子的本分,效忠王朝,效忠夫启。


可如今是那天启乘龙位上的人要他们死,又有谁敢阻拦?


雷无桀垂眸,内心满是不甘,他抽出一旁人的佩剑,摧动内力,当场将其折断。


“臣自知无话可说,自愿辞去一切职务,上交兵权。”


这一举动引得众人唏嘘,北离的将军,大胜北笙国的功臣,折了自己手中的剑。


将军折剑,从不是个美好的传说,有人曾预言,那是一个王朝的覆灭和帝王的昏庸,将士的无奈。


 


其实不然,一柄剑, 绝不会在瞬息间被折断。 


在天启城中,天子脚下,当众造假,是什么后果?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但唯独当今的九五之尊,天启乘龙位上的那人,不懂得。


萧瑟坐在府中,他望着法场中的方向。


转机,快来了。


“雷无桀,别怪我,我所做的一切,都不会害你。”


11.


“普天之下,再无桀骜者。”


萧瑟换下了往日的一袭蓝衣,穿上了幼时最爱的红色。


“终究是物是人非了。”萧瑟垂眸。


“是不是这样,你也算嫁过我。”


叶安世不知何时,站在了萧瑟身后。


萧瑟见叶安世也换下了平日里的白袍,他皱了皱眉。


“你不是不喜欢红色吗?”


叶安世搭上了他的肩膀。


“但是萧楚河喜欢啊。”


萧瑟抿了抿唇,无厘头的开口。


“是啊,今日,我只是萧楚河。”


他大步向前走去。


“谢谢你。”


望着萧瑟离开的背影,叶安世叹了口气。


 


“何必谢我,你该谢的,只有你自己。何时你才能为自己活一回啊,萧楚河。”


12.


齐王府内虽处处张灯结彩,但却无人欢喜恭贺。


雷无桀站在大堂内,一言不发。


他本就是报着必死的决心去劫了法场,可就在最后一刻,出现了转机。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雷无桀甚至一度怀疑,是他的手笔。


“萧瑟,真的是你吗……”


雷无桀紧握双拳,他在祈祷。


哪怕他利用了自己,但雷无桀也不希望萧瑟为了他,而误入歧途。


因为这样,他会后悔自己十三年前,朝萧瑟伸出的手。


“我会以死谢罪。”这是雷无桀对自己下的最后通牒。


13.


“一拜天地。”


雷无桀弯下腰。


“二拜高堂。”


“夫妻…”


第三拜还未完,萧瑟的声音就突兀的响起。


“我这个做兄长的还没同意,雷无桀怎么就能入了你齐王府了?”


齐王转过身,他早就料到萧瑟会来,毕竟雷无桀这个赌注,是萧瑟最在意的。


“这不是瑾景王吗?怎么,最后一步棋想好了?”


“自然。”


萧瑟纵身一跃,将雷无桀拉入自己怀中。


“本王,从不做那观棋之人,所以自然,是来给齐王,送份大礼。”


“哦?”齐王挑了挑眉,他抬手,示意让周围躲藏的暗卫从暗处走出。


“瑾景王的武功,本王早就有所耳闻,只是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无论如何,也定然瑾景王,有去无回。” 


萧瑟嗤笑一声。


“齐王殿下说笑了,本王说过,从不做那观棋之人。”


雷无桀站在原地,他闭了闭眼。


“你不该来的。”


“可我还是来了,不是吗?雷无桀,你只需要记住,我不会害你,就算我算计了所有人,我也绝不会,用你的性命去赌。”


萧瑟不信任何人,但唯独,他信雷无桀。


“棋局,是诡道,靠的就是一个赌字,只要坚信自己会赢,那么,就一定会赢。”


话罢,齐王府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谢瑾心中慌乱,但面上不显。


“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瑟笑了笑。


“谁知道那天启乘龙位上的人,究竟是真是假呢。”




………………………………………………



“与你筹谋的人,一直都是叶安世吧。”


齐王摇了摇头,他早该想到的。


“什么叫筹谋?我们只是在为天启选一条更好的出路罢了。”


齐王府中,是齐王与萧瑟的对峙。


那皇宫内,便是叶安世与当今圣上的对峙。


“式安候来见孤做什么?”


“自然是来杀您。”



14.


“雷无桀!你别冲动!”


萧瑟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与齐王的对峙,会让雷无桀陷入困境。


“萧瑟。”


雷无桀轻声唤道。


“我知道,你以我为饵,来完成你的棋局,我从不怪你。虽然你总是瞒着我什么,但我只希望你平安。来生,我们再续前缘。”


心剑落地,萧瑟急忙冲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他跪在地上,无助地望着怀里的雷无桀。


原来从一开始,雷无桀都是心甘情愿。


他赢了棋局,却输了情义。


他赢了齐王,却输了爱人。


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死在自己眼前,是什么感觉?


是心痛,是无助,是怨恨,还是有那么一刹那……想要解脱。


他做错了吗?


萧瑟只是尝试着想去爱一个人,难道他也有错?


“我只是喜欢雷无桀,难道也做错了”


萧瑟愣在原地,只是一遍遍地重复这句话。


许是眼泪在萧氏灭门时就已经哭干了吧,此时的萧瑟,没有一滴眼泪,能为雷无桀而流。


也没有一滴眼泪,敢为雷无桀而流。


他是以什么身份来悲哀的?朋友?兄长?


或许在世人眼中,只是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而一个不相干的人,萧瑟又为何悲伤?


“你们都没有做错。”


叶安世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你们,必须承担一切的后果。萧瑟,这是命,逃不掉的。”


“我没想逃。”


萧瑟倔强的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不敢让十四年前那个懦弱的自己来面对雷无桀。


哪怕他怀中之人已经看不到了。 


不,他看的到。


“雷无桀,我机关算尽,独独忘了,你不是无心,你只是愿意将这一切都瞒在心里而已。”


萧瑟如今才发觉,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想过走进雷无桀的内心。


 他忍辱负重十几年, 本想苟且一生,却又遇见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告诉他世间尚有情义,所以不必无情。


世间情义仍在,何必太上忘情。


是啊,何必呢……


萧瑟内心苦涩,他只顾着复仇,让那天启乘龙位上的人付出代价。


却忽略身边人,对他的至真至情。


“雷无桀,对不起,我恐怕不能,好好活下去了。”


如今的萧瑟才明白,自己从未心安理得。


他拿起心剑。


 “萧楚河!大业已成,你为何还心存执念!” 


他心存执念?萧瑟红着眼眶。嘶吼道。


“那不是执念,叶安世,那是我萧瑟活下去的希望!若没有他,这十几年,我又如何能够苟活!”


执念灭,缘分散。


天启平。


却终无人道一句。


“萧瑟,我一直都在等你,一直都是。”


萧瑟无力地垂下手臂,正当叶安世以为他会放弃时,他却又从长袖中掏出一柄匕首,没有丝毫犹豫地朝自己心口扎去。


“早知如此绊我心,不如当初不相识。”


萧瑟闭上眼。


雷无桀追了他一辈子,他总想着躲避。


而如今。




“他终于能追得上他的小夯货了。”




15.

“雷无桀,对不起。”


“萧瑟,我从不后悔。”


……………完……………


作者有话说:甜文作者,本人认证。

突然发现算上彩蛋,大概一万字,这确实是作者发过最长的一发完了,主要是平时很懒,今天手机键盘都要敲烂了,谁能想到这是作者烧到三十八度五的时候写出来的小甜文呢。



彩蛋部分内容连接正文,一千多字大概。


当然,其实不看也不太影响连贯性。


番外节选:


1.

原来他喜欢自己……


得到这个答案的雷无桀,不是应该欣喜吗?


他强扯出一抹笑容,将自己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


2.

“我遇见了一个少年,他告诉我,不必无情。”


3.

“哎呀,萧瑟这家伙怎么还不来。”




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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